感受拉斐尔的“古典艺术准则”
“五一”小长假期间,深圳南山博物馆举办的“拉斐尔与古典准则——意大利圣路加国家美术学院珍品大展”吸引众多观众。展览共展出68件作品,包括来自意大利圣路加国家美术学院和翁布里亚国家美术馆的珍贵原作39件。展品包含油画、雕塑和数字媒体等,阐释了拉斐尔对后世影响深远的“古典艺术准则”。
5月3日,观众在欣赏彼得罗·万努奇(又称佩鲁吉诺)的作品《真福的贾科莫·德拉·马卡》。
5月3日,观众走过展出的彼得罗·达·科尔托纳壁画作品《神意的胜利》复制品。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五一”小长假期间,深圳南山博物馆举办的“拉斐尔与古典准则——意大利圣路加国家美术学院珍品大展”吸引众多观众。展览共展出68件作品,包括来自意大利圣路加国家美术学院和翁布里亚国家美术馆的珍贵原作39件。展品包含油画、雕塑和数字媒体等,阐释了拉斐尔对后世影响深远的“古典艺术准则”。
5月3日,观众在欣赏彼得罗·万努奇(又称佩鲁吉诺)的作品《真福的贾科莫·德拉·马卡》。
5月3日,观众走过展出的彼得罗·达·科尔托纳壁画作品《神意的胜利》复制品。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至今已获得十三个大满贯赛事冠军奖盃,其中更有八座来自法网!这空前优异的红土成绩,使得
Rafa与同时代的Roger Federer对战无数,留下许多精彩的经典战事,被誉为男子网球史上最伟大的一对对手之一。(好有爱啊)
Rafa虽然大伤小伤不断,但他从不轻言放弃!这种精神真的让人好佩服好感动,希望Rafa能再创新巅峰,刷新最多大满贯冠军的纪录!(虽然Rafa死会了但妞编辑还是会含泪祝福啦)
文艺复兴大师拉斐尔以其放荡不羁的生活作风闻名,因此专家一直认为,这位天才37岁的早逝应该是梅毒或其它性病所导致。然而最近有专家提出了不同的看法,意大利的一家报纸刊登了一则相关的医疗研究,画家更像是是死于肺部疾病而不是性病。当时的医生错误的选择了放血这一方式治疗拉斐尔,这一治疗方式对肺部疾病作用寥寥。专家指出拉斐尔的疾病非常类似今天的新型冠状肺炎,包含了高烧不退等典型症状。
著名艺术史家、毕加索传记作者John Richardson的藏品将于今秋上拍。John Richardson于2019年过世,享年95岁,他是毕加索等许多同代著名艺术家的挚友,所以他的藏品中包括毕加索、卢西安·弗洛伊德、安迪·沃霍尔等人的名作,如今也将被拍卖。John Richardson在家居方面也享有盛名,9月的秋季拍卖中还将呈现他在纽约第五大道公寓中陈设的家具及其他艺术品。
7月13日,英国国家美术馆宣布“阿尔泰米西娅·真蒂莱斯基” (Artemisia Gentileschi)大展将于10月3日正式开幕,最大的看点在于女画家18岁时指控艺术家Agostino Tassi案件的原始记录。尽管这一事实广为人知,但法律记录从未公开过。此外还有30件借展作品也将与观众见面。据悉,展览很可能只能容纳最初预期人数的四分之一左右,但国家美术馆馆长莱蒂齐亚·特里维斯(Letizia Treves)表示,“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但阿尔泰米西娅最终将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
近日,土耳其法院撤销了圣索菲亚大教堂的博物馆地位,允许它重新变成寺,这个伊斯坦布尔的历史地标将重新向信徒开放。圣索菲亚大教堂于537年建成,原是世界上最大的希腊东正教教堂,被称为 基督教的东方心脏,同时也是世界文化遗产之一。1453年奥斯曼帝国征服伊斯坦布尔后,大教堂被改建为清线年,这座见证了数个帝国兴盛衰亡的建筑以博物馆的身份重新向世人开放。
法国芭蕾大师罗兰·佩蒂的遗孀、法兰西的卡巴莱女王、一代舞蹈巨星Zizi Jeanmaire于上周在瑞士辞世,享年96岁。出生于巴黎黄金年代,Zizi的歌舞名声遍布于巴黎、百老汇、蒙特卡罗,其舞蹈尤以现代芭蕾舞、Music Hall著称,成名代表作有《我的羽毛Mon Truc en plumes》、《卡门》等。Zizi大胆的台风与迷人的舞姿,成为无数时尚设计师的缪斯,圣罗兰就为她设计了无数套经典的羽毛演出服。
2020年7月7日至9月6日,法国巴黎Custodia基金会展出86幅馆藏意大利素描作品,创作时间从1450-1700年,涵盖文艺复兴时期至巴洛克时期的艺术家作品,如Filippino Lippi、Federico Barocci、the Carracci family等。展览主要分为4部分,“人物习作”、“人物关系”、“画面构成”、“光的研习”。素描是艺术家创作过程中的准备阶段,也是他们构思与灵感最直接的体现。
近日,英国文化大臣卡罗琳·迪纳尼奇(Caroline Dinenage)给多塞特郡德鲁什(Dewlish)一座罗马别墅的马赛克颁布临时出口禁令。这出色的马赛克的历史可追溯到公元4世纪,当局不希望它流失国外。这马赛克本来是豪华别墅接待室里精心铺设的人行道的一部分,描绘了豹子突袭羚羊的场景。除了多切斯特郡国家博物馆的馆藏,德鲁什罗马别墅的大部分马赛克作品未能保存下来。艺术史学家认为它出自著名的杜尔诺瓦兰马赛克工作室,大英博物馆也有馆藏他们的稀世佳作。文化部长卡洛琳·迪尼纳奇(Caroline Dinenage)表示:“马赛克是一段历史,向我们讲述了2000多年前罗马祖先的生活,佐证罗马占领英国,我希望能找到买家,让如此佳作留在英国。”
随着疫情的缓解,艺术市场再次活跃了起来。本周7月28日伦敦将组织一场空前盛大的晚拍,拍卖中涵盖了从伦勃朗到毕加索,从马蒂斯到鲁本斯等70余幅西方艺坛大师巨作。近三分二拍品从未登上拍场。毕加索素描估价600-900万英镑,马蒂斯《坐在扶手椅上的舞者》估价800-1200万英镑。拍卖中最引人注目的伦勃朗自画像,估价高达1200-1600万英镑。
英国女王的孙女碧翠丝近日小规模完婚,她行头令人惊讶。头纱之上,碧翠丝所戴王冠是玛丽皇后的尖顶王冠,之前也曾是玛丽王后的结婚礼物,英女王结婚时也佩戴这顶冠冕,而碧翠丝公主是女王孙辈中唯一一个借到过她戴过的王冠的人。碧翠丝公主的婚纱曾是女王60年代的礼服,出自传奇设计师诺曼·哈特内尔之手。这件礼服处处显出哈特内尔重工精致,由两位御用裁缝联手改成婚纱。
原标题:《拉斐尔死于新冠?/ 英国王室冠冕,代代相传/芭蕾黄金时代传奇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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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墓志铭镌刻在罗马万神殿内的一座墓碑之上。墓的主人是意大利文艺复兴全盛时期的画家、建筑师,拉斐尔·桑西——他的生命停止在37岁。
37年前,拉斐尔出生于意大利乌尔比诺。父亲乔万尼·桑西是乌尔比诺大公的御用画家,启蒙了拉斐尔的艺术人生。
21年前,16岁的他背井离乡来到佩鲁贾,进入佩鲁吉诺画室学画,凭借过人天赋和刻苦,很快便能够“以假乱线年前,拉斐尔听说达·芬奇和米开朗基罗同时在佛罗伦萨创作作品。他放下手头的工作,火速赶往佛罗伦萨“朝圣”。那时,达·芬奇正在一边为市政厅绘制壁画《安吉里之战》,一边沉浸于创作《蒙娜丽莎》。米开朗基罗刚刚完成“完美身躯”——大理石雕像《大卫》,开始绘制壁画《浴者》。21岁的拉斐尔怯生生敲开米开朗基罗的画室门,想搬入米开朗基罗的画室学习。
12年前,25岁的拉斐尔从一场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获邀为梵蒂冈的私人图书馆绘制壁画。这一次,他击败的对手是达·芬奇和米开朗基罗。拉斐尔来到了罗马。
11年前,26岁的拉斐尔受邀为梵蒂冈宫绘制壁画。其中,以签字厅的壁画《雅典学院》最为精彩。
6年前,31岁的拉斐尔着手为巴尔达萨雷·卡斯蒂廖内绘制肖像。卡斯蒂廖内是拉斐尔的好友,也是意大利著名的外交官、人文主义学者,他指出“勇敢、精明、热爱真理、多才多艺,有文化教养”才是人的完美形象。
1年前,36岁的拉斐尔提出有关罗马遗迹与城市地图稿的保护建议,伟大的城市构想冉冉升起。
两周前,拉斐尔突然生病了。高烧,没有病历记录。有人说是他太累了。十几天后,油尽灯熄。同为“文艺复兴三杰”,拉斐尔的人间轨迹比达·芬奇少了30年,比米开朗基罗少了60年。
拉斐尔离世14年后,60岁的米开朗基罗重回罗马。故地重游,他一定会想起当年同在罗马追逐梦想的天才青年。那年的拉斐尔26岁,春风得意,万万没有想到生命只留给自己不到11年的时间。而他也不会想到,即便只剩11年的生命——500年后的人们依然瞻仰他的作品、歌颂他的精神、传颂他的人生。
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著名画家拉斐尔因给后人留下诸多艺术财富而令世人仰慕。最近,一些历史研究人员宣称,拉斐尔画作《弗娜丽娜》中一个细小的珍珠别针饰品寓意颇丰,可能暗示着画家的秘密婚恋。
按照官方的记录,拉斐尔去世的时候只有37岁,他终身未婚。不过,大家都知道他有一个家世显赫的未婚妻,那就是罗马教廷一位红衣主教的侄女玛丽亚·比别纳。拉斐尔生前在罗马就具有较高的社会地位,如果他们得以结合的话,这应当算是“门当户对”的婚姻。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一些历史学家认为,拉斐尔生前同一位面包师的女儿有过一段婚恋,而“迷雾笼罩”的画作《弗娜丽娜》就被称为是这一说法的一大佐证。历史学家称,“珍珠”的拉丁文是“玛格丽塔”,而在《弗娜丽娜》画中女子的头巾上,别着一个细小的珍珠饰品,这就暗示女子的名字正是“玛格丽塔”。此外,这名女子的手臂上有一个类似镯子的饰物,上面有“拉斐尔”的字样。这些历史学家认为,画家这种不同寻常的签名方式正是另有用意。善于捕捉蛛丝马迹的一些研究人员还称,这位画中女子的手指上还戴有一个被掩盖起来的结婚戒指。
一位从事这一方面专项研究的刊物编辑毛里齐奥·贝尔纳代利·库鲁兹称,对拉斐尔秘密婚恋的探究是基于多方面的证据,其中有各种文件,还有在画作修复过程中使用的X光技术。他认为有关拉斐尔秘密婚恋的推断是综合各种迹象而来,而珍珠别针饰品是一个重要的迹象。
拉斐尔(1483~1520)是文艺复兴意大利艺坛三杰之一。他父亲是宫廷的二级画师。他从小随父学画,7岁丧母,11岁丧父,进画家画室当助手。学习了15世纪佛罗伦萨艺术家的作品,走上了独创的道路。从22岁到25岁创作了大量圣母像,从此声名大扬。他没有达·芬奇那样经验丰富博学深思,也没有米开朗基罗的雄强伟健的英雄气概。他虽然只活了37岁,却成为文艺复兴盛期最红的画家。他的风格代表了当时人们最崇尚的审美趣味。他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他的聪明特别表现在善于汲取他人之长,而后加以综合的创造。他一生创作了不少作品,其中《大公的圣母》和《教皇利奥十世》等,还作了一些建筑设计,并为西斯廷小教堂设计画稿。他的才能又表现在他创造出最合乎当时人们的口味的形象。风格被特称为一种“秀美”的风格,不仅使当时人倾倒,并且延续了400年之久,成为后世古典主义者认为不可企及的典范。
欧洲文艺复兴的时间界定没有具体统一的标准,但可以认为是以乔托所处时代为开端,直到16世纪结束,即14~16世纪,文艺复兴时期诞生了许多伟大的艺术家,最被后世传颂的,当属“文艺复兴三杰”,那么,“欧洲文艺复兴三杰”的达芬奇、米开朗基罗、拉斐尔他们三人的画风有怎样的不同?
达芬奇(1452~1519),米开朗基罗(1475~1564),拉斐尔(1483~1520),这文艺三杰中,当属拉斐尔的年龄最小,当然了,才华不论性别与年龄,达芬奇、米开朗基罗、拉斐尔将神圣伟大的欧洲文艺复兴运动推向了高潮,整个文艺复兴运动的成功,有不可估量的贡献,
同属于文艺复兴盛期的达芬奇、米开朗基罗、拉斐尔他们三人的画风存在着不同之处,这是肯定的,毕竟艺术风格的形成,与艺术家自身师承、家学、名家影响,及继承传统技巧有关外,又与其个性、气质、胆识、艺术素养、审美情趣、立意等各方面均有密切关系,
通过现象看本质,达芬奇的那幅旷世杰作《蒙娜丽莎》运用了完美的“黄金分割比例”构图,画中优美的风景与端庄的人物融合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一幅“全是主体,没有背景”的画作,这说明了,达芬奇的设计大胆和伟大,以及对自然界一切细节的精妙摹仿,恰如是真的一般,这是充满科学探索精神的艺术创作风格,
米开朗基罗是伟大的雕塑家、建筑家以及画家,他创作的雕塑《大卫》整件作品气势磅礴,令人生畏,同时也极具古典风范,在米开朗基罗晚年,达芬奇和拉斐尔都相继去世,他的创作基调开始转向带有悲剧色彩,在他的画作《最后的审判》体现出来,米开朗基罗的整体艺术风格是至臻完善,情感强烈,又带悲剧性的激情,彰显出强大的力量和气势,他当之无愧攀登到了艺术顶峰;由于拉斐尔对形式美高度敏感,能对传统主题做出新的完美呈现,可以把每一个故事描绘到了再难做出任何修改的地步,以至他的作品画风总是那么的柔美、优雅,将写实风格和抒情风格恰到好处的融合一体。
海因里希·沃尔夫林(Heinrich Wölfflin,1864—1945),雅各布·布克哈特的学生和继承者,瑞士巴塞尔大学艺术史教授,一位开拓性的艺术批评家。他采用了一种新颖而严密的科学研究方法,通过形式分析来欣赏艺术作品。他教我们怎样去看一幅画,并创造了一套将我们所见记录下来的语汇。
《古典艺术》首版于1899 年,是沃尔夫林最早运用这种方法的著作之一,也被贡布里希评价为他最好的艺术史著作。本书讨论了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主要大师——莱奥纳尔多、米开朗琪罗、拉斐尔、巴尔托洛梅奥修士、安德烈亚·德尔·萨尔托的作品,并对盛期文艺复兴艺术若干主导性原则进行了阐释。作为这一时期艺术的鉴赏手册,《古典艺术》是不可超越的,因为它将严谨的方法与对那些不易分析的品质的敏锐感觉力结合了起来。
本书包括赫伯特·里德撰写的序言,并收入了正文所论及的近200 件绘画与雕刻作品的插图。
1.文艺复兴鉴赏、导读手册:紧密结合艺术作品,真正的深入浅出,技术、理性和情感的完美结合,严谨的艺术形式分析方法与对画作的敏锐感觉力的完美结合。
2.艺术史大师沃尔夫林为西方艺术科学的创始人之一,自成一套完善的形式审美体系,极大地影响了后世。
对我们来说,“古典”这个词听起来有点令人打寒噤。我们会觉得它把我们从生机勃勃的光明世界拖到令人窒息的房间中,那里居住的不是健康热情的人们而只是影子。“古典艺术”似乎永远是死灭的、古老的,是学院派的产物,是学识而非生活的成果,而我们对生动的、现实的和可触摸到的东西的期待却是那么迫切。现代人首先要求的是一种有强烈世俗气息的艺术,所以我们时代所钟爱的是15 世纪而非16 世纪的艺术,因为它具有鲜明的现实感和视觉与知觉的朴实性。作为一种妥协,我们接受某些古色古香的表现,因为我们如此渴望赞美它们并同时获得乐趣。
老大师们质朴而真实地讲述着他们的故事,这就使佛罗伦萨的游客们怀着无穷的乐趣凝视他们的图画,感到自己被邀请到佛罗伦萨人令人惬意的房间中,那里有一位躺在床上的产妇,在产后接见来访者;或被邀到这座古老城市的街道和广场上,那里到处都是人,有些人以漫不经心但令人困窘的坦率目光从画里注视着我们。每一个人都知道新圣马利亚教堂(Santa Maria Novella) 中吉兰达约(Ghirlandaio)的绘画。他以极大的热情讲述着圣母和圣约翰的故事。资产阶级的—而不是小资产阶级的—生活,看上去有如节日般辉煌,带有一种对丰富明亮的色彩,对豪华的衣服、装饰、家具和精致建筑的不加掩饰的愉悦感!还有什么比佛罗伦萨大修道院(Badia) 中的菲利皮诺(Filippino Lippi) 的图画更有魅力?画中圣母在圣伯尔纳(St. Bernard) 面前显现,把纤细的小手放在他的书上。陪伴马利亚的高雅的少女天使多么优美自然,她们只是习惯地双手合十做祈祷,从圣母的披风后面怀着羞怯好奇的目光倾身注视着这位陌生的非凡男子。甚至连拉斐尔也在波蒂切利(Botticelli) 的魔力下黯然失色了;一旦拉斐尔发现圣伯尔纳眼睛里有种忧郁的神情,他还会觉得《椅中圣母》(Madonna della Sedia)有趣吗?
对我们来说,早期文艺复兴唤起了这样一种视觉景象:姑娘们衣着鲜丽、苗条可爱,纱巾迎风飘拂,芳草地上鲜花盛开,大厅宽敞通风,修长的圆柱支撑着宽阔的拱券;这意味着无限多样化的青春与力量,真实自然但带有一抹神话故事的光彩。我们极不情愿步出这个欢乐明朗的世界而走入古典艺术巍峨而肃穆的殿堂。这里是些什么样的人呢?他们陌生的姿势使我们心神不安,我们失去了早期艺术中的纯真自然。在这里,没有一个人以老朋友的亲密眼光看着我们,没有舒适的、布满居家什物的房间,只有空白的墙壁和厚实的建筑。
实际上,现代北方人看到《雅典学院》(School of Athens)或相似的作品,因完全没有准备而感到困惑,这是很自然的。如果一个观者暗自纳闷,为什么拉斐尔不去画罗马花市,或农夫在星期天早晨来到蒙塔纳拉广场(Piazza Montanara)刮脸的鲜活场景,他不应受到责备。这些经典作品打算解决一些形式难题,而这些难题超出了现代艺术趣味的范围。当试图欣赏这些艺术作品的形式时,我们对古怪有趣的东西(the quaint) 和富有画趣的东西(the picturesque) 的偏爱从一开始就妨碍着我们。我们喜欢原始纯朴的语言,喜欢生硬稚拙的构图、粗犷热烈的风格,而精心构建的奥古斯都时期既不受人重视也不被人理解。
但即便对于我们较为熟悉的观念,对于16 世纪所表现的老旧而简单的基督教主题的处理,我们表现出厌倦也是可以理解的。能否将古典艺术的姿势与观念视为正宗,我们缺乏信心与把握,因为我们已被迫吞食了那么多虚假的古典主义,以至我们见到它就倒尽了胃口。我们渴望的是更简单、更纯正的食物。我们对夸张做作的姿势已失去了信任感,变得虚弱而多疑,到处都能发现舞台效果和空洞辞藻。最后,那些反反复复的暗示,即这种艺术并非真正具有独创性,它是从古代借来的,久已死亡的古代大理石世界将它僵尸般枯萎的手放到文艺复兴时期绚丽多彩的生活上等等,逐渐瓦解了我们的信任感。
然而古典艺术不过是15 世纪的自然延续,是意大利人完全自发的表现。它不是对外来原型(古代)的模仿,不是暖房中纤细的花草,而是露天原野上茁壮生长的植物。这种密切关系对我们来说是朦胧不清的,因为—这是对意大利古典主义抱有偏见的唯一可能的原因—纯民族的特征已被误认为一般的东西,人们试图在完全不同的条件下模仿那些只有在特定土壤上和特定天空下才拥有其生命与意义的形式。意大利盛期文艺复兴的艺术仍然是一种意大利艺术,如果“理想”是被用来提升现实的,那么这种现实不仅已得到了非常彻底的研究,而且理想化本质上也是意大利现实的升华。
瓦萨里本人做出了这样的划分:16 世纪开创了一个新时代,而较早的时期则使人觉得只是这个时代的初级阶段和准备。瓦萨里关于艺术家历史记载的第三部分从莱奥纳尔多写起,这位大师画于15 世纪最后一个十年的《最后的晚餐》(LastSupper) 是新艺术的第一件伟大作品。然而,几乎比莱奥纳尔多年轻二十五岁的米开朗琪罗已在他的第一批伟大作品中讲述着全新的东西了。巴尔托洛梅奥修士(FraBartolommeo) 是米开朗琪罗的同时代人,拉斐尔约迟十年,安德烈亚·德尔·萨尔托与他相距不远。总而言之,从1500 年至1525 年的二十五年是佛罗伦萨—罗马艺术中古典风格发展的最重要时期。
要对这个时期有一个总体把握是不容易的。无论我们从年轻时代起通过版画和各种复制品对这些杰作如何熟谙,一幅结出了这些硕果之世界的连续而生动的画面也只是慢慢才形成的。15 世纪情况不同。在佛罗伦萨,15 世纪在我们面前仍然是活生生的。诚然,许多东西亡佚了,很多作品被人们从原来的环境中分离出来,囚禁于监狱般的博物馆之中,但也足以为我们重构出那个时代生活的鲜明印记。16 世纪的艺术保存得更为残缺不全,而且没有得到完整发展。在佛罗伦萨,人们有这样的感觉,15世纪深厚的基础缺少最终成就的顶点,因为人们未能完全看到这一发展的完成阶段。我的意思并不是说这是因为镶板画被输往了国外,例如,实际上莱奥纳尔多的作品没有一件留在意大利,而是因为从一开始这些力量便被挥霍掉了。莱奥纳尔多的《最后的晚餐》从根本上说是一件佛罗伦萨的作品,而它却在米兰;米开朗琪罗成了半个罗马人,而拉斐尔则完全成为罗马人。在后两人的罗马杰作中,西斯廷天顶画是一桩荒唐事,对画家和观众都是一种折磨;拉斐尔不得不在梵蒂冈分段地在墙壁上画一些图画,人们永远无法恰当地观看它们。因此人们感到奇怪,到底有多少作品已付诸实施,有多少作品在短短的几年高峰期之后仍然只是一项方案,或成为早期破坏的牺牲品。莱奥纳尔多的《最后的晚餐》本身只是一片残迹,为佛罗伦萨制作的描绘大战的作品一直没有完成,甚至连底图也亡佚了。米开朗琪罗的《沐浴的士兵》(Bathing Soldiers) 遇到了相同的命运;尤利乌斯陵墓(JuliusTomb) 除了个别几个人物外还未着手实施;圣洛伦佐教堂(San Lorenzo) 的立面仍不过是一个纸上的设计,这个立面曾打算充分展示托斯卡纳建筑与雕塑的辉煌; 美第奇礼拜堂(Medici Chapel) 只算是一个不完备的替代品,因为它已处在巴洛克风格的边缘。古典艺术没有留下那种将建筑与雕塑结合在一起,以充分表达艺术家观念之宏伟风格的不朽之作。而倾注了这个时代全部艺术力量的最伟大的建筑委托工程—罗马圣彼得教堂(St. Peter’s),最终也没被人视为盛期文艺复兴的纪念碑。
我们可以把古典艺术比作一座建筑物的遗迹,差不多完成了,但绝非全部完成,应当从非常分散的残片和不完全的描述中重构它原来的形状。而且这样说或许是不错的:在整个意大利美术史上,没有一个时代比这个黄金时代更鲜为人知。